黑夜已经来临了,我站在不足二十平方米出租屋内,透过一扇小窗,我能看见远处闪烁的霓虹灯,我能看见江畔亮起灯火的船只驶过,但天空不曾有星星,只有一轮猩红如血的月亮,天哪,它可真不吉利。看着它,我甚至有些想哭,我为世人的无知而流泪,我为自己的坚强而流泪,我更为这吃腻的方便面而流泪。
我摇摇头,驱散了心中的苦闷和软弱,我决定再一次出卖我自己,哪怕肉体被玷污,只要我的灵魂依旧高尚,我当能获得不朽。
这样想着,我推开房屋的门,走过满是泥灰和油腻的楼道,敲开了房东家的门。
房东是一位肥胖不堪的中年女人,她见到我,露出热情的深色,圆滚滚的脸上泛起令人颤栗的红晕,她朝屋内看看,表情既有些雀跃,又有些胆怯,她轻声说:“我们去你屋子,我老公打麻将打昏头啦。”
她拉住我,悄悄的回到我房屋前,一路东张西望,生怕被别人看见。
我说:“夫人,在下饥肠辘辘,能否先施舍些热菜热饭,以免在下体力不支,中途殒命,扫了夫人的雅兴。”我为了研究我的语言,说话全然变了味儿,这是旁人以为我精神分裂的原因之一。
房东笑了起来,说:“你这孩子,禁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。别墨迹了,先好好伺候伺候我吧。”
她开始脱去衣服,身上脂肪的臭味儿混杂这她腻人的香水儿味散发出来,这让她身上每一处器官都显得更加骇人,仿佛屠宰场横陈的尸体一般。
如果说我的研究有丝毫成果的话,那现在便是它发生效力的时候。哪怕再无兴致,哪怕心存厌恶,我也能越过本能,唤醒原罪的野性,让我的某个部位达到合适的状态。
她用可怕的姿势躺了下来,努力模仿男人装杂志上勾魂夺魄的妖精,但却只是东施效颦,更加不堪入目。我强颜欢笑,扑在了她的身上。
这事过后,她给了我三百块钱,我有些悲哀,因为房租要一千两百,而我的亲戚每月只给我寄来七百块钱。日子艰难,我当勉强度日,捱到我研究完成的那一天。
我到餐馆点了碗大排面,匆匆吃了,食不知味儿。在我眼中,进食不过是我研究自我意识语言的课程,我让我的肠胃竭力吸收所有的热量,优化废物的排放,这让我至今苟活,这真是一个奇迹。
吃完饭,我绕着街道,七拐八弯,来到某个舞厅的阴暗角落。
我见到一个药贩子,一个猪肉佬。我叫他灰尘,因为他卖着那些令人堕落的毒药,这些毒药会化作烟尘,将你的灵魂整的支离破碎。千万,千万,不要学我的模样,这是一条不归路,听见了吗?这些害人的东西,你们千万别碰。
但我不一样,我买他的货并不是为了享乐,我是在学会自我控制,我是在开辟险路,找到捷径,完成自我认识的语言。